《楓洛》沈睡

看著妳,那無血色的臉孔,
  散亂在病床上的,是酒紅色的髮絲。
 守護著妳的笑容,和妳的一切,
   只希望妳睜開眼睛,第一個看到的,

  是我……
--
  夏日午後,法雅學園高中部保健室的窗,是開著的。一名少女緊閉著雙眼,安祥地躺在病床上。

  微風夾雜著夕陽的氣息,緩緩撫弄著窗簾;天邊的雲散著髮絲飄忽不定,藍色的天空守護著病床上的容顏。

  緩緩地,那張擁有沉睡容顏的臉張開了眼睛,酒紅色的瞳孔無神地盯著天花板,試圖從睡夢中脫離。她從病床上坐起,和瞳孔交相輝映的髮色──同樣是優雅的酒紅色──在夕陽的餘暉下更顯動人。

  她朝室內各處張望,對於自己正處於保健室感到小小的驚訝,她正望著窗外的天空,試圖憶起置身於保健室的理由。

  「我為什麼在這兒呢?」她眼神渙散,腦袋飛快地混亂奔馳搜尋著,卻想不出任何有關於自己的事。她疑惑了,疑惑自己為何身處於保健室,週遭充斥著無數的白。

  正當沉浸在自然的寧靜,卻被身旁的窸窸窣窣聲給打斷思維。

  是一名趴在她病床邊的少年,擁有著暗灰色的短髮。在沉睡的臉龐底下,似乎隱藏著擔心而眉頭微微的鎖了起來。少女望著那無邪的臉龐,心想那應該是照顧她的人,不由自主地伸手觸碰那暗灰色的陌生髮絲。

  就在手碰觸到暗灰色的沉睡時,那名少年卻突然醒了。他揉著惺忪的睡眼,像是有起床氣的盯著少女瞧,和剛才那副無邪的沉睡臉龐,形成強烈的對比──就彷彿天使與惡魔似的。

  「呃……我吵醒你了嗎?……請問……」少女禮貌地道歉,正想開口問起為何自己身處在保健室中,卻被突來的舉動給嚇住。

  「妳終於醒了。」那名少年高興的一把抱住了她,對於她的甦醒鬆了一口氣。「抱歉……可以……可以請你放開我嗎?……」她微微地推開了那名激動的少年。

  「我‧不‧要。」少年卻將她抱的更緊了。「誰叫妳要讓我擔心,這是處罰……」她也沒法掙脫,只好靜觀其變了。

  過了一會兒,少年放開了她,卻滔滔不絕地說道:「當初就跟妳說過,有什麼事要找我商量的,妳卻硬往自己的肚子裡吞……」

 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勢,她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是在狀況外──自從少年醒來後又更加地搞不清楚狀況了──一下被他起床氣的眼神給震懾住,一下卻又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嚇住了。這世界真是混亂,亂到無可理喻,亂到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似的。

  她甩了甩頭,試圖將滔滔不絕的話給丟開,然後沒好氣的說了一句:「你可不可先讓我問一個問題?」

  少年一聽,將那長篇大論給吞了回去,微笑地看著她。

  少女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,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,她想一下,第一個問題只吐了三個字:

  「你……是誰?……」她認真地看著他,為了不失禮貌,臉上還掛著一個笑容。那個笑容是熟悉的,每當她面對陌生人時,臉上總掛著迷人的笑容。

  但她卻發現──少年的笑容僵硬了。
--
沉睡,我看見夢中的你;
  謝謝你,守護著沉睡中的我。
 但是,我真的感到很抱歉,
   問題,醒來以後的第一個問題,
  竟然,將你推入了無窮深淵……

『你……是誰?……』

熱門文章